【英仏】日光蝕空

過去轉蛋過三個月公開,掉蛋日期2021.11.10。

蛋主需求:若法子英--兩人都成長為青少年時情愫的改變,少年間青澀的、微微出芽的戀愛


#World Star裡面造花園的時期左右,但確切時代刻意模糊了


天方轉藍的清晨,海岸空無一人。

僅有一個走動的身影,也不過是長得像人而已。


亞瑟身上還穿著粗布衣,正拉著帆船涉過淺灘。陽光正對著他的臉,雙眼只能微瞇著掩蔽其中的綠意。

他長高了。

法蘭西斯站在不遠處的樹梢下,沒有特意隱藏但也不算顯眼──至少那雙半瞇的眼睛還在左右來回著尋找──看著逐漸靠近的一人一船,他忍不住思索起對方是什麼時候拉長了身形。

或許他們兵戎相見的那幾年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只是當時他心裡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沒有留意;而上回被帶去參觀花園時,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太過幼稚可笑,更不會讓人注意到時光留下什麼痕跡。直到現在,那張還能看見稚嫩的臉放平了情緒,像麵團拉長而細瘦的四肢隱約鼓動著肌肉,才讓人意識到小孩子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

當亞瑟終於在他身前站定,一切就更加明朗。他的全身泛著鹹,透過樹影灑落的光線黏在潮濕的肌膚上。明明船已經擱在一邊,閃爍的光點卻仍讓他想到了海面。

個頭還是矮了自己幾分,但或許幾年後就不是如此了。

「你說你的花園改建好了。」熟悉的語氣,聲音卻啞了幾分。

「是啊,你的嘴也整修了?剛剛磨光還不及把木屑倒掉嗎?希望這個版本能吐出點好聽的話。」

事實上他對自己的心不在焉隱約感到羞恥,但英國人的惱怒依然是他的樂趣之源──「別說得好像你沒有過。」

甚至還保有咬牙切齒,真好。

他微微俯視那雙瞪過來的視線,與之對望,直到對方終於忍不住轉開。一張曬紅的臉又嚴重了幾分,引得人乘勝追擊,伸手去揉一頭亂髮。那對一如往常粗而雜亂的眉毛皺著往一邊躲,一邊解開手裡的小包。法國人探頭看了眼,裡頭果然沒有要給他的東西,只有幾件還算好的衣服--儘管現在尺寸之別已經不足以讓人辨識。

「不換點花俏衣服你又要笑我窮。」少年咕噥著一邊伸手撈起上衣就脫。他自己那麼坦然,反而是法蘭西斯突然發現在歐洲各地方言中以精準著稱的法文竟然找不到一個詞語能形容看見對方腹肌的心情。

小孩子確實完全不是小孩子了。

比身高更加直接,比變聲更加清晰。他知道在那之下還有什麼地方會有所變化,對方在童稚中曾經為了模仿他家時尚而在懵懂中強調的──

亞瑟看了他一眼,兩步踏過樹影,繞到樹後才換上褲子。

「你害羞了。」法蘭西斯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緊。

「畢竟你看起來像個少女。」亞瑟回到他面前,微微一笑,譏諷中就連保有圓潤的面頰也幾乎褪去稚嫩。「不能驚擾她們,習慣了。」

「但這少女比你還高呢,小不點。」

「很快就不會這樣了。」

「是嗎?」

其實對方的模樣足以使他相信此話或許有成真的一天。整套衣服已然不是當年總是偷學自家時尚的樣子,什麼也不用強調,穿在少年身上就顯得儀表堂堂。

「在繼續說大話前,先走吧,你不想錯過午餐吧。」他得刻意放鬆肌肉才能維持平時的嗓音,否則喉頭只是愈來愈緊,彷彿也跟著對方再變聲了一次,繃著像是有什麼弦即將斷裂。「如果我是少女,你還不愛上我?」

「想太多了,自戀鬼。」

動身時,那對碧眸瞥過來又迅速收了回去,然而早已被他盡收眼底。法蘭西斯順著對方後撤的視線往回看,越過那面被紅潮蓋滿的側臉,是兩道壓短的影子低調地掃在每個錯落的腳步旁。


天空並沒有什麼明確的變化,只是熱度層層遞進,而愈顯焦灼。

太陽又上移了一點。然而未到正午,或許也不會有人察覺。

Fin.

註:

1. 以拉丁文為文化中心的時代而言,法文、德文等語言相對拉丁文來說是各地方言。這裡私設法在這時還有點遺留過去的概念。

2. 捏他原作子英過去偷跑到法國想學最新時尚時撞到了當時男性流行強調自己性器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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