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仏】雨衣

過去轉蛋過三個月公開,掉蛋日期2022.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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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颳著潮氣,但頂樓的視野很好,整個球場都在俯視的範圍內。要說有什麼缺點,就是看不太清楚樓下的人臉上是什麼神情吧。

不過要看清金黃的馬尾在後腦勺一晃一晃倒是綽綽有餘。

沒有陽光反射髮絲的金燦實在是種浪費,緊接而來的雨水更是惱人。先是凝聚成滴,然後一線一線地將一切串接起來,法蘭西斯的聲音隔著幾公尺的空氣傳上來,模模糊糊地像是在抱怨什麼,但很快被持續進行的比賽淹沒。

少年在自己淋得濕透前轉身走回大樓裡。

兩人的關係應該足以讓他拿著傘到場邊等人吧,但亞瑟就是覺得這個舉動多少有點彆扭──走進眾人視線,彷彿他是法蘭西斯的配件,反之亦然。

這種感覺令人作嘔。

何況這種程度的雨,傘沒擋幾滴就要被風颳壞了吧,太浪費了。法蘭西斯剛入學時就被吹壞了好幾把,對學生來說反覆買傘也是筆不小的開銷,最後還是亞瑟的二哥踢球時聽說他剛剛跟著父母搬過來,覺得等他摸透這裡的天氣時傘都不知道再壞幾把了,才叫亞瑟先把家裡備用的廉價雨衣借給他。

那雨衣其實也不算是他的,但後來法蘭西斯還是買了一件新的還給他。垂耳兔造型,可愛得令人火大──誰都沒想到日後對方拿到他的宿舍鑰匙後第一次造訪差點被自己這份回禮嚇死。

那個週末他正好回家,對方想借他的筆記,既然手裡有鑰匙,傳個訊息打聲招呼就自己進去了。亞瑟的雙人房號稱鬧鬼,目前只有他一個人住,平常寬敞得舒服,但這次門一開只見透氣窗邊的橫桿吊了個人影,未開燈的寢室唯一的光源只有窗外被烏雲遮了一半再被那個東西遮去另一半的陽光,幽暗而空蕩的環境吹著寒風,黑影逆著光在那裡晃。第一眼太過衝擊,據本人所說心跳差點嚇停了。抖著手按開燈才發現只是把雨衣吊在窗邊晾了。

法蘭西斯事後當然來抱怨過,但亞瑟反而被逗得笑出來,時不時還拿來嘲笑一番──那雙寶石般的藍眼好看是好看,但吃癟了翻起白眼的樣子更能帶來好心情。

就像那頭鬈髮,美得奪目──這個人總有心思把秀髮打理得更有魅力──但他還是比較喜歡那些髮絲被汗水黏在頸後的樣子,或是像現在這樣,乾脆被雨淋得濕透,髮梢還滴著水。

在一樓走廊遇見對方時雨聲已經響得像是小軍鼓,看來比賽終究沒有撐到踢出個結果。

「帶雨具了嗎?」

法蘭西斯甩了甩全身上下唯一乾燥的背包,「帶了,但穿不穿好像也沒差。等一下借你的浴室洗澡……不想和他們擠。」

「付一點租金吧?」他的眉頭在大腿被背包拍到時皺了一下。

「好吧。」對方瞥了眼似乎不打算轉小的雨,「晚餐想吃什麼?」

「隨便,你自己看看冰箱剩什麼。」

「這可是最難的要求啊。」對方的笑意儘管是在青灰色的天光下也透著淡淡的暖紅,「給點提示?」

「借個浴室怎麼廢話這麼多?」亞瑟直接伸手把人推進雨中。

在衝刺之前法蘭西斯肯定還笑了幾聲──少年相信自己還沒有沉淪到產生幻覺的程度。

掌上還殘留著蒸騰熱意,這能全歸結於剛剛激情的比賽把對方跑得渾身發熱;又或許是風混著雨實在太冷,顯得唯一的熱源特別深刻。

於是他只好拿出自己的兔耳雨衣,多少擋一點這引人分神的寒意。

Fin.

註:亞瑟的雙人房一人住和頂樓偷看踢足球捏他W學院遊戲,但這裡是架空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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