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畫裡的汗水沒有臭味

過去轉蛋過三個月公開,掉蛋日期2021.11.17。

蛋主需求:非國設,兩個年輕的藝術學院學生揮灑青春,希望能有親親。


藝術當然有浪漫的一面,不過在浪漫之前,想一窺其中奧秘得先付出不成比例的體力。比如說,當其他學生在冷氣房裡探討學術時,他們下午三點還得揹著畫架跋山涉水--在六月,即便是到離學院半小時遠的湖邊都可以稱為做跋山涉水--理學院還有不少科系在實驗室裡養成吸血鬼呢,他們時不時就在論壇上被說纖細可真是隔行如隔山的誤解。

法蘭西斯象徵大於實質地抱怨了幾聲,走一旁的安東尼奧完全不打算給出什麼安撫,只是敷衍了幾句是啊是啊就笑嘻嘻地往前走了,把法國人想偷塞點東西到他背包裡的計謀扼殺在動手前。

「你體力可不差,只是懶。」帶著步伐節奏的聲音朗朗向後飄來。

落在一步之後的人翻了個白眼,伸手撥了幾下黏在脖子上的馬尾髮根。「你是最沒資格說我懶的人。」

「欸,是嗎?」

西班牙人的肩聳了聳。汗水已經把紅底的上衣浸得暗沉,貼在精實的背上,將肌肉滑動刻劃得彷彿一疊快速翻閱的手繪動畫。

法蘭西斯總算停下了抱怨。


當他們終於找到堪稱適合的一角,就連法國人的白T恤也已經透著大片膚色好一段時間了。

兩人坐在摺疊小凳上大口大口地灌著水,樹影的陰涼有限,湖面颳來的風倒是讓濕黏的初夏清爽了些。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把將近半瓶水都喝下肚才緩下幾乎要衝破表皮的燥熱,能把心思放在動手開工。

明明幾乎算是並肩而坐,視線卻不知怎地時不時就交會在一起。從手裡拿著鉛筆、炭筆,一直到端起調色盤,海藍中總能閃現一抹橄欖綠,反之也亦然。

於是兩本原本應該記下靈感與草稿的速寫本卻都出現對方的身影也就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了。

先是探頭探腦的動作愈來愈明顯的安東尼奧瞄到了對方手中眼熟的身影,一把攢住,喔喔地叫出了聲,笑嚷著:「有這個餘裕就幫我畫點作業哪。」然後是惱羞成怒的法蘭西斯眼明手快地也搶過對方的,一言不發地翻到勾勒自己輪廓的上一頁,拍在那個笑得後仰的腦門上。

如果真要在這件事上計較,安東尼奧或許還是略佔優勢,他畢竟只勾了幾道線條,法蘭西斯卻連他額角的汗珠都畫了上去。不過這場打鬧很快就被過近的氣息擾得變味,終究沒有在此事爭出結果。

安東尼奧的手不知何時滑過法蘭西斯的胸上,後者的手則偷摸了他的腹肌一把。原先殘留於手指的碳粉與顏料斑斕地留在布料上,成了一切罪證。廉價的牛仔褲像是在被汗水浸濕又被暑氣烘乾的反覆過程中悄悄縮小,縮得更緊了點。

無數肢體碰撞倏然就收於沉默,爭搶的素描本瞬間就夾在肉體之間,承受兩面心跳夾擊。無聲的交鋒猛烈,現場二十隻手指有過半正緊抓另一人身上的布料,剩下的兀自蜷縮,正如互不相讓的唇舌。

分開時兩人喘得比初來落坐時更急更深。剛才還算舒服的涼風已經停下,但現在沒人抱怨更加燠熱的天氣了--或許兩人根本沒有發現青草已經不再沙沙搖曳,畢竟砰砰作響的脈動已經足夠嘈雜。

安東尼奧先緩過氣,咧著微腫的唇,半帶促狹地問:「怎麼樣?」

法蘭西斯皺了皺鼻子,拾起落在一邊的簿本。「臭死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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