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權翻譯】【法英/新大陸家庭】Girlhood 第四章

原作者:Mandelene(原文

翻譯:映晴

校對:墨水瓶

本文內含普加娘劇情。


經過比對過往對照經驗以及謹慎的分析,亞瑟推論出,是的,七年級確實是--他找不到更好的詞彙了--爛透了。

他是在送女孩們上學去接受又一天的健全教育與社會羞辱時頓悟這點的。他彎過轉角處,停在正對學校大門的街上,然後瑪德琳紅著臉請他改停在小巷裡。

「為什麼?現在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活動嗎?」亞瑟問道,打從心裡好奇原因。

瑪德琳搖了搖頭,手指絞在一起,不太確定該怎麼將對話進行下去。「這個嘛,沒有,但是--」

「她不希望她的朋友看見你送我們來。」艾米莉向一旁歪了歪頭,她的說明幫了上忙。

亞瑟把車停到剛剛提到的小巷,轉頭看向他兩個孩子。「為什麼妳們的朋友不能看見--?啊啊…」

這天終於來了,他的女兒們已經開始敵視他,對於被別人看見與他在一起感到羞恥。天啊,他應該先做好心理準備的。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一點也不酷的家長了?他曾經對自己發過誓,他永遠會確保女孩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舒適的--他永遠不會讓她們有任何理由在朋友面前把他藏起來。然而,就算他做了所有努力,這件事還是發生了。

女孩們魚貫下車,打斷了亞瑟的恍惚,他也跟著下車,伸出雙臂想給瑪德琳一個擁抱,然而她猶豫著,提防任何可能看見這幕的同儕。

「我可以回家再抱你嗎?」她低著頭羞怯地問他。

就算亞瑟想為了這種像是把灰塵掃進地毯下那樣藏著他的舉動斥責她,他也實在不忍心。他看得出來瑪德琳真的很在意朋友們的看法,而他不知道要怎麼說服她說其實並不需要做到這樣。

「好吧,我想沒問題。」他嘆了口氣,沮喪萬分。他轉而面對艾米莉,依舊是伸出雙臂,問:「Where’s my hug, ladybug?」

「Dad,不要這麼丟人!」

等等。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上星期他送女孩們過來的時候她們還好好的!是誰帶壞了她們?突然間一位父親向他的孩子要求一個擁抱錯了嗎?

他任雙臂垂落在身側,皺起眉頭,看著女孩們悠閒走過街區上學去。

「我愛妳們!祝妳們在學校有個完美的一天!」他在她們後面喊著。

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得停留片刻,好拾起那些破碎的心之碎片。


「快點,量一下我的脈搏。」

「亞瑟,你沒事的。」

「不,我陷入了某種被抽換的現實,在那裡我的孩子把我看做是個陌生人。」亞瑟躺在主臥室的床上唉嘆,一隻手緊抓著胸口。「我很可能就這麼死了,而你就只是袖手旁觀。」

法蘭西斯翻了一個白眼,輕拍他丈夫的手臂以示安慰。「你沒事的。如果你真的病了,你會照常生活,瞞著大家,直到你成功治好你自己。現在快起來,然後告訴我我們去超市要買什麼。番茄、紅蘿蔔、芹菜,還有呢?」

「我不知道。我神智不清了。」

「亞瑟。」

「我想,優格吧。如果說這一切都是我想像臆造出來的呢?喔,還要買點起司--瑞士產的。法蘭西斯,我覺得這可能是低血糖導致我產生了我跟女孩們關係逐漸惡化的幻覺。我應該要量一量我的血糖。」

「那你就量吧。」

「Dad?Papa?」

兩個男人一起轉過頭,看見艾米莉站在門廊,手中懶懶地揮舞著一只信封。「老師說要給你們這封信,梅蒂也拿到了一封。」

亞瑟立刻就感覺自己再次完好無缺且神智清醒了,他跳下床,走向艾米莉,拿過信封的時候臉上已經準備好發怒的表情了。「妳做錯事了嗎?這封信是這麼來的嗎?」

「不是!」艾米莉立刻對他的話表達抗議,她跺了跺腳,雙手抱胸。「班上每個人都拿到一封了!為什麼你總是覺得我會做錯什麼事?」

亞瑟嘆了口氣,神情立刻緩和下來。「妳確實說得沒錯。我不應該妄下論斷。」他咕噥著撕開信封,然後仔細看了一下內容。他的眉頭很快就再次緊皺,他揚起一邊眉毛,轉過頭看著法蘭西斯。「呃喔。」

「『呃喔』什麼?」艾米莉好奇地問。她踮著腳尖想自己去讀那封信,但信對她來說還是太高了。「發生什麼壞事了嗎?」

亞瑟長嘆一口氣,朗讀了那段粗體字的第一句話。「我們留意到您孩子的班上有一位學生感染了頭蝨。」

艾米莉皺了皺鼻子,叫出聲。「噁!」

法蘭西斯的表情不亞於艾米莉的,他從亞瑟手中拿過那封信,確認這個消息。他接著另一個男人停下的地方念下去。「如果您對任何細節感到關心或有所疑問,請聯繫學校保健室或您家孩子的家庭醫師。」

亞瑟一點也沒浪費時間,他走向艾米莉,在她跑掉前抓住她的手臂。「過來,我得檢查一下妳和妳的姊妹。」

「我沒有頭蝨!」艾米莉一邊扭動一邊哀號著。

「在我檢查前我們不能確定這件事。法蘭西斯,請幫我把瑪德琳帶過來。」

於是,當亞瑟拽著一點也不配合的艾米莉從走廊走到客廳時,法蘭西斯也已經把瑪德琳找來了。這整家子很快就聚在一起,亞瑟將兩張椅子拉到客廳中央。他叫艾米莉坐在第一張椅子上,而他坐另一張位於她身後的椅子,舉著一支梳齒細密的梳子,將她的長髮分成更多方便處理的區塊。

「你看見什麼了嗎?有蟲在我的頭髮裡嗎?牠們會把我的頭吃掉嗎?」艾米莉雙手緊抓著座椅的兩側,害怕地問亞瑟。「Dad?」

「放鬆,然後有點耐心。」

「但是,裡面有什麼嗎?」

「沒有,我目前還沒看見什麼。」

在緊張的十分鐘後,亞瑟確認艾米莉沒有染上頭蝨,然後讓瑪德琳坐下好讓他重複一次這些步驟。就算他能感覺到法蘭西斯的呼吸吐在他的後頸上,他還是不疾不徐地檢查著,特別是瑪德琳的頭髮又比艾米莉的更厚,急不得。他可不希望有什麼驚喜發生。

還好他沒有倉促完成,因為他找到了一些蟲卵。不多,但它們確實在。他放下梳子,發出另一次長嘆。「這個嘛,看起來你買完雜貨後得在藥局停留一下了,法蘭西斯。我等一下把我們需要的洗髮精寫下來。」

「噁,所以梅蒂有頭蝨?好噁心!」艾米莉表態出聲,她的衝動得到了亞瑟非難的一眼。她不是有意要讓她的姊妹更難受,但當她發現自己犯下的錯誤時,已經太晚了。

瑪德琳被嚇壞了,她哭了起來,法蘭西斯和亞瑟都試著安撫她。

「別哭啊,乖孩子。會沒事的,這沒有妳想得那麼糟。」

「妳的父親說得對,ma petite fleur。我們會解決它的。」

「這很常見。不用感到難過,每個人都可能會得到。」亞瑟試著解釋。「Papa會馬上去店裡把妳需要的藥帶回來的。」

但是他們的保證似乎沒有一個能改善現況。就算亞瑟告訴她除了保健室的護理師--可能還有導師--之外沒有人會知道,瑪德琳似乎已經滿腦子都在擔心學校裡的人會怎麼說、怎麼看她了。當亞瑟進行勸說時,法蘭西斯把握這個機會抓起他的外套並急匆匆地趕去採購,這樣他們就能盡快開始治療了。他將一個吻種在瑪德琳的鼻尖,然後才走出門,一邊承諾說他會在一個小時內回來的。

「往好處想--妳有好幾天不用去上學了!」艾米莉歡快地說著,露出一抹微笑。「妳將會待在家裡看電影和玩電動!嘿,染上頭蝨真的很棒!讓我用頭摩擦一下妳的腦袋吧。」

亞瑟翻了翻白眼,嚴厲地說:「艾米莉,如果讓我發現妳試圖故意讓自己染上頭蝨,妳一定會為此感到非常抱歉的。」

「這只是個玩笑!」

雖然亞瑟無法確定艾米莉是不是全然誠實,但不論如何,這應該是玩笑的一句話似乎產生了作用,因為瑪德琳在眼淚中洩出了輕笑。

「牠、牠們不會吃掉我的頭嗎?」瑪德琳咬著下唇小聲地問。

亞瑟搖搖頭,乾巴巴地笑了幾聲。「當然不會了,傻孩子。」

「但是艾米莉說--」

「喔,對,我忘了艾米莉醫生懂得最多。她顯然是這類身體狀況的專家。」亞瑟一點也沒掩飾他的譏諷。

艾米莉繼續演了下去,她傲慢地抬起下巴說道。「我都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沒有我該怎麼辦了。」

「那麼,妳認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呢,醫生?」亞瑟問她。

「呃,」艾米莉支吾了起來,努力思考著。「我的意思是,這很明顯不是嗎?這已經明顯到我根本不用說出來了。」

「妳是在建議我們更換瑪德琳床上的床單和枕頭,並且澈底清洗它們嗎?」亞瑟拋出援助,挑了挑眉。

「是啊,這就是我要說的!」

亞瑟又翻了一次白眼,他牽著瑪德琳,帶著他們的三人小組上樓去。他拆下瑪德琳床上所有包覆的布料,將它們放進同一個塑膠袋裡,這樣他們等等就能把這些東西丟進洗衣機了,而女孩們在走廊上等待著。他也把一些可能傳染那煩人寄生蟲的織物--例如瑪德琳上週穿過的羊毛帽、圍巾、毛衣和襯衫--扔了進去。

當這件事處理完畢,亞瑟在床上鋪上全新、乾淨的罩布,而這些織品在瑪德琳痊癒後也得拿去洗一次。作為預防,他也對艾米莉的床做了一樣的處置。

「艾米莉,從現在開始,我要妳和瑪德琳保持距離幾天。」當他完成這些工作時這麼說道。

艾米莉皺起眉頭,但還是同意了。「我知道了,Dad。」

「如果妳違反了我的指示,我會抓到的,然後我會把塑膠袋套在妳頭上。」

「你可以信任我的!別對我發火。」

很快地,法蘭西斯帶著一整車的雜貨回來。他把車停在車道上,在忙於把任何東西搬進屋裡前,先到前門去把亞瑟指定的藥用洗髮精給他,眼中閃爍著憂慮。

「她還好嗎?她還在哭嗎?」

「現在一切都沒事了。讓我幫你搬--」

「不,不。你去照顧瑪德琳。我可以自己把所有東西搬進去的。」法蘭西斯堅持道,把亞瑟輕推進屋子裡。

「法蘭西斯,這是頭蝨,不是肺炎。」亞瑟從鼻子哼聲,但還是消失在門內。他將瑪德琳帶進浴室裡,讓她坐在靠近蓮蓬頭的一角,然後拆開洗髮精的包裝。艾米莉理所當然地黏在他們身邊,因為她想看好戲揭幕,還有,雖然她沒直接說出口,她也關心她的姊妹。

瑪德琳坐得挺直,無助地問:「這會痛嗎?」

「不會。」亞瑟向她保證,帶上手套,將那些凝膠擠在她的頭上。「這可能會有點冷,但不會痛的。」

大約讓泡沫留在瑪德琳頭髮上十五分鐘後,亞瑟認為這夠久了,便開始用溫水洗淨它。他將那些油滑的物質從她頭上洗淨,使她乾淨如初。由於就寢時間快要到了,他也幫她穿上睡衣。

可憐的瑪德琳肯定被這整場考驗累壞了,在這之後她就逕直爬上床,沉沉睡去。亞瑟替她掖好被角,吻了吻她的額頭,關掉她房內的電燈,然後邊走邊關了門。

「她會沒事的對嗎?」艾米莉擔憂地問,在走廊上等他。

「她會好的。」亞瑟輕聲回答,拍了拍艾米莉的背。「我早上會整理她的頭髮,再上藥一次,然後再洗掉,這件事就結束了。」

艾米莉放鬆地吐了口氣。「好的,這樣很好。」

「去刷牙然後準備睡覺了。我很快就會去幫妳蓋好被子。」

「好!」

然而,還有一件事沒有處理完畢。又或者,兩件。亞瑟下樓去,在廚房找到了法蘭西斯,對他說:「好了,坐下然後讓我看看你的頭。」

「說得好像我有可能讓你碰我的頭髮似的。」法蘭西斯出口嘲弄,顯然被冒犯了。

「這個嘛,由於我在確定你沒從瑪德琳那裡染上什麼之前不會准你上我們的床,我想這麼一來你得睡沙發上了。」

一場意志力的交鋒開始了,不過亞瑟沒費多少力氣就得到了勝利,法蘭西斯讓出了他秀逸的金絲。他讓亞瑟一縷一縷揀著波浪狀的髮絲,焦躁地等著對方完成這件事。

「嗯……就像我猜的那樣,甚至連頭蝨都不想住在你的頭髮裡。」亞瑟取笑他,被一陣傳染性的笑意席捲,在法蘭西斯拿在桌上找到的雜誌打他腰側的時候笑出聲來。

「好了,現在換你了。」法蘭西斯宣布,抓著亞瑟的肩膀按著他坐到椅子上。

我?

「對,你。就算你是個自以為對一切免疫的醫生也不表示你可以逃過一劫。」

「我可以跟你保證我沒有任何--」

法蘭西斯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想睡在沙發上?」

「好吧,這很公平。」亞瑟咕噥著坐下。法蘭西斯的手刷過他後腦杓的短髮時他因為怕癢扭動了一下。

法蘭西斯完全掌握了他丈夫的窘況,他將嘴角彎成一副壞笑,將一個羽毛那麼輕的吻印在亞瑟脆弱的脖子上,結果這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膝蓋意外撞上桌緣。

「你這暗算別人的天殺法國佬!」亞瑟對他咆哮,一邊揉著受傷的膝蓋。他想站起來,不過法蘭西斯笑著把他按回去了。

「好吧,好吧。對不起,我不會再這麼做了。坐。對就是這樣……噢,這是什麼?」

什麼?

「我看見一隻小蝨子還有一些蟲卵。」

「你說謊。」

「亞瑟,我百分之百誠實。我可以拿一支手鏡給你,好讓你自己看個仔細。」

法蘭西斯就照著他自己說的做,而千真萬確地,亞瑟可以藉此看見那該死的東西就在他的頭髮裡。

「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天殺的。」

「你待在瑪德琳身邊時應該小心一點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可能在今天之前就從她那裡染上了。」法蘭西斯對他說教,走開了幾分鐘後拿著那瓶不受歡迎的洗髮精回來。「現在坐好,讓我打理你。」

亞瑟縮了一下,立刻轉過頭去,態度頑固堅決。「我可以自己來。」

「好啦,好啦,你不需要這麼不高興啊。」法蘭西斯模仿他先前的語氣,牢牢地抓著亞瑟的肩膀好讓他留在原地。「到頭來你好像還是得睡沙發了。讓我戴個手套,別動,mon cher。」

雖然亞瑟從頭到尾都在抱怨,法蘭西斯還是動作俐落地在他乾燥的頭髮上搓起了藥用洗髮精的泡泡。他們等了十五分鐘,當亞瑟站起來要去沖乾淨時,法蘭西斯想用一句話試試運氣。「你需要我幫你洗頭嗎,mon amour?」

亞瑟抓起剛才放在桌上的雜誌,把它捲起來,用力朝法蘭西斯的手臂打過去,力氣大得足以讓他感到刺痛。

「所以說,這是個『不』,是吧?」


到了這個時候,亞瑟實在不確定他能不能撐過七年級。

當法蘭西斯對他揭曉了瑪德琳要在某個美好的週六去和班上的男孩看電影的計劃時,他就準備好讓上帝帶走他的靈魂了,好讓他抽離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的痛苦。為什麼就不乾脆在他胸口捅一刀算了?那都比這麼對待他更寬容!

「我會載瑪德琳去電影院,電影結束時我也會過去接她。」法蘭西斯這麼對他說,他能夠完整地看見亞瑟充滿保護慾的一面,而他為此揚起一抹微笑。「並且,她會帶著手機免得發生什麼事。」

但這些都無法安撫亞瑟。

「我要跟這男孩說幾句話。我拒絕讓我的女兒跟一個陌生人出門。」

「他才十二歲!他最糟能做什麼?」

「讓我們甜美的瑪德琳心碎,這就是了!」

「噢,亞瑟,你不記得你的初戀是怎麼回事?他們只是孩子,讓他們體驗看看何為迷戀吧。」

亞瑟用氣音低聲說了什麼,背縮了起來。

「你說什麼?」法蘭西斯問他。「我聽不見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我的初戀。」亞瑟低聲說道,比剛才大聲了一點。他整個人都紅了。

「真的?你的第一個?你青春年少被賀爾蒙控制的時候從來沒對其他人感興趣過?」

亞瑟搖了搖頭,法蘭西斯忍不住發出了「噢--」的叫聲,走過去匆匆給了他丈夫一吻。

「那麼,我很榮幸。」法蘭西斯有些受寵若驚。「我們一起送瑪德琳到電影院怎麼樣,你就可以跟基爾伯特談一下了。」

「總有人要陪著艾米莉。」

「我們只會去個二三十分鐘。」

「好吧。」亞瑟同意了,雖然他還是難以接受。

然後,老天啊,法蘭西斯一開始覺得亞瑟太戲劇化了,但其實並沒有。因為看著他的女兒下車、帶著靦腆的微笑跟基爾伯特問好,是法蘭西斯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刻。

亞瑟一言不發地跨出後座,走向那對愛侶,換上他標準的嚴肅神情。他先走近基爾伯特,正式地與他握了手,就像這個孩子是二十歲而不是十二歲那樣對待他。

「你好,基爾伯特。我是瑪德琳的父親。」亞瑟先做自我介紹。

「嗨,柯克蘭-波若弗瓦先生。」基爾伯特充滿自信與熱忱地回應他。

「我希望你像個紳士那樣對待瑪德琳,懂了嗎?」

「是的,先生。」

「要讓她選電影。」

「嗯哼。」

「然後你會好好照顧她。」

「是的。」

「你也不會強迫她做任何她不舒服的事。」

「不會的,先生。」

「以及,如果她什麼時候決定她要離開,你不會為此與她爭執。」

「不會。」

亞瑟打量著這個男孩,眼神上下來回掃視,然後他捏了捏這男孩的肩膀。「好了。祝你們玩得愉快……瑪德琳?」

「嗯,Dad?」

「過來一下。」

瑪德琳站到他跟前,她的美麗自裡而外發散著。無可否認,她是個少女了。

亞瑟一隻手臂環住她小小的肩膀,輕吻她的頭頂,虛弱地說:「Papa之後會來接妳。」

基爾伯特走過電影院的入口,為瑪德琳開了門,然後他們一起跑進去,消失在視線外廣大的空間裡。

亞瑟帶著一顆沉重的心走回車上,發現法蘭西斯在方向盤後面哭,還試圖用一隻手擋住紅腫的雙眼。被撞見這麼情緒化的一面讓他很難為情。

「噢,法蘭西斯,沒事的,你這蠢蛋。他應該是個穩重的男孩。」

「沒有男孩是穩重的。」法蘭西斯抽氣,接過亞瑟遞過去的面紙。

「或許我該來開車?」亞瑟對他建議,握緊法蘭西斯發顫的手。

「麻煩你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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