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組】一切都是因為那條圍巾

三個月前的噗幣轉蛋,謝謝蛋主給我機會寫冷戰,也謝謝蛋主的包容QQ


如果要長話短說地陳述昨天晚上的意外,那就是阿爾弗雷德被伊凡勒死了。雖然他還會再活過來,不過在那段期間確實是死了。

一切起因於酒精。雖然阿爾弗雷德的身體只有十九歲──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確切數字到底基於什麼基準來定義──但大部分的人類都會在未滿法律年齡時就偶爾偷偷喝酒,為什麼他就不行呢?

他並沒有喝得爛醉,只到有些微醺而莽撞的狀態而已,但就已經足以促成後續一連串的事件了。一開始他只是開始出言挑釁伊凡,而伊凡也就掛著那副討人厭的微笑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看起來應該是覺得他喝這麼點就被酒精影響的樣子很有趣。不過在這之後的事就嚴重多了──他覺得那副笑臉越看越火大,開始起心動念想扯下那條圍巾。

事情一旦牽涉到圍巾,伊凡的反應就完全不同了。

阿爾弗雷德一開始動作,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對方從椅子上拖下來。儘管他們兩個認真搏鬥起來可能互有優劣,但在這種狀況下要制服這個美國人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有那麼一秒,四周的人似乎全都安靜了下來,不過伊凡一邊扯著阿爾弗雷德的領子一邊從對方的外套口袋裡掏出裡面所有美金時整個空間又恢復了吵雜。他心安理得地把這些錢放在吧檯,接著把手裡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拉著人就逕直往外走。

他不知道的是,酒吧裡有不少人看著他俐落的動作就起了雞皮疙瘩,稍微敏感一點的人都感覺得到他很危險,甚至還考慮要不要報警。

雖然酒吧裡的人全都選擇不因這種微妙的危機感就勞煩警察走一趟,但阿爾弗雷德的對面鄰居在兩個小時後還是報了警。

或許是因為他的俄國口音,或許是因為他在把這傢伙架進門裡時沒有花一點力氣擺出溫和的微笑解釋而是敷衍地說「我不會殺了他的」,或許他對阿爾弗雷德確實有些粗暴──他對這點並不感到後悔,這是對方自找的──又或許他不該用太過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真想擰斷你的脖子。」還讓第三者聽見。總之,這個鄰居對他的警覺心從在走廊上遇到時就看得出來了。在他們回到阿爾弗雷德房間的一個半小時後,這個多管閒事的鄰居跑來敲門嚷嚷關心他們的狀況,並在五分鐘後表示再沒有人回應的話他會選擇報警。

如果他早半小時敲門,事情會好解決很多。

在這一個半小時內,他們經歷了相對正常的前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中美國佬還算安分,但是他又在伊凡稍微鬆懈下來時再次試圖扯下伊凡的圍巾,這開啟了第二輪肉搏。這時候的阿爾弗雷德比剛剛清醒、動作更俐落,衝突也就更加激烈。首先遭殃的是在電影中已經變成老梗的杯子,再來是桌椅、牆壁、電燈和浴室的鏡子。這和歐洲那群老人發酒瘋的無差別破壞不同,兩人基本上都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某方面來說,這也讓場面更加致命了。

在阿爾弗雷德成功扯下圍巾時,伊凡出於本能撈起屋主原先藏在鏡子後的槍就扣了扳機。他還是晚了一步,當子彈卡進牆壁裡時,勝利者帶著挑釁的笑容就這樣把圍巾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然而,這一瞬間的挑釁就足以讓伊凡棄槍再拉住圍巾的兩端。

如果落在他手上的不是阿爾弗雷德,能執行這種窒息性死法的時候他通常喜歡慢慢收緊,看對方求饒再於絕望中窒息,但落在他手上的人是阿爾弗雷德時,他可不希望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於是伊凡喀地一聲就把兩端一扯,他猜對方在失去意識前可能也來不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算是便宜了這傢伙。

本來他的計畫是收回圍巾後把人扔床上──噢,沒有留在地上,他跟這混蛋的關係已經好成這樣了嗎──再拿些阿爾弗雷德放在書桌抽屜裡的錢回酒吧喝一杯,天一亮就隨便搭一班飛機回去,結果他才正要把人放到床上,門就開始響。

伊凡一邊翻著抽屜,一邊在心裡嘲笑門外的人肯定也被美利堅英雄主義荼毒──剛剛的槍響沒聽見嗎?如果裡面的人真的是歹徒,說不定開門就是一槍了呢,敲什麼門啊,煩死人了。要不是他對美國人民開槍會被視作戰爭行為──但是對美國本人開槍不算──誰知道他會不會這麼做呢。

他點了幾張紙鈔,決定從窗戶離開。

阿爾弗雷德醒來的時後首先要面對的是被嚇個半死的國民。

他花了一點時間才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他被那個蠢熊勒死了、他的好鄰居報警破門後發現他被勒死在床上、找不到兇器、「嫌犯從五層樓高的窗戶離開竟然沒摔斷腿」。不過他家的警察還算是有效率,調閱監視器後一路找到酒吧,不久前剛把那傢伙帶回,目前正在偵訊中,並堅持要他們聯繫駐美使館。

脖子姑且算是恢復了,雖然很想直接衝進偵訊室裡對著伊凡的臉打一拳,不過他還是決定先跟嚇壞的人們說明自己的身分。

「你別開玩笑了,這是不是什麼機密研究?」

「真的不能說嗎?是軍方的人體實驗嗎?」

在半個小時的努力後還是得到上述回應的阿爾弗雷德決定放棄。「你們乾脆現在就打給白宮確認我的存在。」然後他就得寫一堆檢討報告解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去他媽的伊凡.布拉金斯基。

「如果是軍方的實驗,說不定所謂的國家意識體就是某種代號。」他的鄰居已經褪除了最初的驚嚇,繪聲繪影地猜測道。

「……你可以觀察一下我是不是都在經濟變差時感冒。」

他還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些人相信真的有他這樣的存在?叫他們現在立刻朝自己開一槍然後觀察他有多快恢復?如果這有效的話他願意挨這一槍,但他覺得這可能只會更加深「他是軍方實驗產物」的論點。還是回去拿一些他幾十年前跟舊建築的合照?就算把損傷恢復快算在軍方頭上,活那麼久總不可能吧。

噢,可能會被當作活生生的美國隊長。

阿爾弗雷德第一次覺得自家的電影對國民可能真的存在一些不良影響。說實在的,凍齡這種對人類來說天馬行空的事比起寄望美國政府,他還不如去問問看亞瑟能不能做到,比如他現在就想打電話問對方能不能提供消除人類記憶的服務。

伊凡終於走出警局時看見阿爾弗雷德站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他。不過那張臉看起來並不算太愉快,所以就算真的是等他應該也會否認吧。

果不其然,眼鏡後的藍眼一看見他就惱怒地瞇了起來,接著那人轉身就走。

「阿爾弗雷德,你的自我中心程度總是能突破我的想像呢。」對方的腳步帶著一點跺腳的力度,但並不快,他幾乎不需特別加快速度就能追上。「明明這全都是你亂來的後果喔,我都還沒開始跟你抱怨呢。」

「你也沒必要又開槍又勒人的把我弄死啊。」

「你從一開始別弄我的圍巾不就好了嗎?」

「我怎麼知道你反應會那麼大啊?」

喔?真的嗎?在你家被我們拆了半個小時以上還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你還是不知道我的反應會這麼大嗎?

伊凡挑了挑眉,沒把這句話說出來,而是叉開了話題。「我可是被當嫌犯,待遇絕對比你糟吧,你那邊有什麼好氣的?」

「我才沒有生氣。」阿爾弗雷德用加重的咬字說出這段話的時候特別幼稚,頗有一種喜感。「我只是覺得煩。」

「噢,煩什麼?」

「你明知故問!」對方翻了一個白眼。「這些人居然是因為你家的說明才相信我們這種存在。我在那裡試了一個多小時沒有人要相信這種事,你們大使一通電話就讓他們半信半疑地接受!」

伊凡總算憋不住笑意。這就是他經歷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麻煩事後並沒有太過生氣的主因,雖然他覺得這其實是因為雙方說詞一致加上一般人總覺得美俄雙方不會進行如此深入的軍事研究,並不是因為他家政府對美國人來說更有信服力,但阿爾弗雷德產生這種誤會他可是非常樂見。畢竟要讓這個自我感覺太過良好的青年感受到吃癟的滋味並不容易,能看到他因為自家人而動搖實在是有趣得讓他消氣。

「呼呼,就說你家的電影太熱衷於陰謀論了吧。」

「閉嘴。」

「而且我家還常常是壞人呢,這樣都比你家有公信力,你真的很失敗耶。」

「你要我再扯一次圍巾嗎?」

伊凡停下腳步,看著越來越惱羞成怒的阿爾弗雷德,笑臉沒有收起來的意思。「我勸你不要,你會再次被打擊的。」

Fin.

是手賤的阿爾和懂得從奇怪的地方調適心情的伊凡。

註:設定上這篇的地點是在阿拉斯加,所以阿爾的住所不是像原作那樣在都市的豪華公寓或別墅而是很普通的小公寓。本來還想讓伊凡吐槽阿拉斯加這麼寬廣幹嘛住公寓、自己住的話就不會有鄰居來關切了啦等等的事,但是沒有適合的地方可以放進去,所以寫在這裡。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