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轉蛋過三個月公開,掉蛋日期2022.01.11。
蛋主需求:想看小少爺誤闖嘉年華現場,戴面具的東尼拉著他一起玩、跳舞、灌酒,狼狽又盡興!
他知道附近有個嘉年華會。近日搭著計程車來往時,就連幾公里外的馬路分隔島都立滿了相關活動的宣傳,只要稍一轉頭就能隔著車窗看見。司機也會對此聊幾句,直到他重申自己只是為了無關的工作而來才停下話題。
是的,羅德里赫知道這裡有個嘉年華,但他出門只是想找附近有沒有還開著的小店,也已經刻意往嘉年華的反方向走了,卻絕望地發現自己在一天最後的晚霞中不知不覺就走了進去。
天色在濃重得發紫的橙色中逐漸轉暗,地表的光芒卻進一步迸發出來,閃得他感到眩暈。跟著光線閃爍的面具五花八門,有些人下半身還穿著日常衣著,顯然是來這裡放縱一晚的遊客,但其中夾雜著更多一身五彩華服的人。說也奇怪,第一眼看去,他們就像是身處於人世與其他世界的交界一般,恍若有人型的鬼魅。
有隻手從旁邊拉過他的上臂。
異鄉人嚇了一跳,試著一跩,卻沒抽出來。仔細一看,那隻手的主人也戴著面具,底色可能是寶石綠,繁複的紋樣描線則閃著金光。只能看見一張嘴咧著白皙的笑,說:「別就這麼站著,也來玩嘛。」
「我只是路過。」羅德里赫皺眉,儘管這裡不說德語,他還是能聽出對方口音與前夫相仿,就連聲音也十分相似,但這世界上可沒有這麼巧的事,或許只是來自南歐的人都太不懂得人與人之間的邊界吧。
「喔。」那人應了一聲,卻沒有要放手的跡象,甚至變本加厲,拉著他往裡走,「我拿了不少好酒呢。」
一個有理智的成年人理論上不應接下陌生人遞的酒,但是這個神秘的男人在他的猶疑之後自己將半杯一口喝下,接著又拉著他隨著海浪般捲來的音樂跳了好幾段以證明喝完之後什麼事也沒有。他想著這個人總不能連自己喝酒都抓著不放,或許可以趁飲酒的空檔告辭,這才接下那杯剔透的液體──在變換的光線中從黃金成為魔藥又恍若鮮血。
確實是杯好酒,但飲盡之後他卻沒能照著原定計畫脫身。從最初酒液中細緻的氣泡到理應不會在這個季節喝到的羽毛白,安東尼奧——或許暫且以安東尼奧作為代稱吧——總能說服他喝進更多。他的所言不假,儘管有些不像是會在這個場合中拿來縱情的選擇,但那些於掌中玻璃裡晃盪的液體都能稱得上好。待羅德里赫被這些實際上並不烈的酒所迷惑,逐漸受更多酒精浸潤,他又把這些東西全放一邊,領著他更深入其中。
在奧地利人自己都無所察覺時,他其實早已恢復自由之身,隨時可以轉身離去。然而那時他卻像是個自己都認不得的陌生人一般在路上隨著震入胸膛的節奏搖擺,雙手半舉著搖晃。幾乎像是個樂團指揮卻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完全操控,只能任步伐踏在有些歪斜的落點上。
就算是在不跳舞的時候,平時執筆的手也被引領著戳破了好幾個氣球,有幾個瞬間他以為自己是在那光滑的弧面記譜,記下當下的狂亂快意,但隨之而來那與音樂無關的巨響卻預料之外地使他更加愉悅。裡頭炸出的金幣與彩花被那個神祕的男人塞進他的口袋裡,其中一朵花曾經別在他的鬢角,只不過再踏幾步就被遺落在後。
大衣被濺濕了一角,沾上了專屬於觀光客廉價面具的亮粉,對方也只是發出那種爽朗得不適合夜晚的笑聲,推著他再跟著隊伍前進。比起吹笛人,這個手段顯然隨便許多,但一樣有用,至少他就這樣半醉半醒地晃著轉著過了午夜,而這個夢甚至不會有魔法消失的鐘聲。
當「安東尼奧」對他鞠了個躬向後退去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然再次站在暫居處的巷口。渾沌的思緒甚至來不及對男人作出任何體面的道別——雖然事到如今這種舉動反而也顯得惺惺作態。
如果不是全身上下都一團糟,雙腿也泛著痠疼,羅德里赫甚至覺得這只是自己在走出巷口時一瞬間做起了白日夢。不,這過於瘋狂,儘管是以將情緒放入作曲出名的他,也不會平白無故做起這樣的夢。
絕不會對人提起,但如果必須承認的話,倒確實十分恣意。
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後頸,一步步遊蕩著走向自己的居處——尚未有一張紙片已經隨著玩鬧的產物一起塞進了大衣口袋裡。
Fin.
喜歡而且方便的話可以從這邊或下面的按鈕幫我拍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