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英】【ABO】NewLife 02

【11/23】

兩個人終於分得開時,法蘭西斯披著浴袍就趕著要繼續做晚餐了,他在下床時順手把枕套拆了下來──床單等會再說。

「你不休息一下嗎?」床上的人接過他拋過去的乾淨枕套,一邊裝一邊問。「我反正是不餓。」

「等你餓的時候才要煮就來不及了。」他只留下這句話就匆匆下樓。

畢竟是發情期,現在亞瑟大概走路還會晃,可是法蘭西斯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抱他進浴室,只好回歸他們剛開始約砲時的老規矩:讓亞瑟在床上待個痛快,他自己能去洗澡的時候就會去了。

回想起來,感覺那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再也無法看見亞瑟像那時候一樣恣意與他纏綿。甚至在今天做的時候,他也還是對這點存疑。

當亞瑟的背轉過來光裸地對著他,他彷彿又看見了當晚錯綜的瘀痕覆蓋於當下的白淨之上,聯想到前兩天亞瑟一閃而過的神情,當時他對接下來要做的事只能用恐懼卻步來形容。他知道亞瑟的發情期不解決肯定不舒服,卻不知道解決的過程會不會引發其他痛苦、不知道每一個動作會換來對方什麼樣的反應,而這樣的未知感正是最可怕的。

雖然他看不見亞瑟的臉,一瞬間的肌肉緊繃卻可以感受到,於是他很快就明白為什麼亞瑟會對從後面來的提議說好──不是為了讓自己更舒服點,而是為了法蘭西斯的感受。這樣的體貼對照他洶湧的慾望讓法蘭西斯暈頭轉向,他討厭這樣瀕臨失控的感覺,他厭惡此時自己腦海叫囂的交配渴望。或許他過去享受過情欲高漲的發情期,但經過那件事後,他發現面對自己過於蓬勃的慾望成了一件難事。

然後,是亞瑟引著他做完了。

亞瑟。法蘭西斯繫上圍裙時微笑著咀嚼這個名字。是了,亞瑟看起來是很享受。他重新明媚起來的姿態讓法蘭西斯能夠稍微放過自己了。


飯還沒煮完亞瑟就下樓來了,他沒去洗澡,衣服也沒穿上,跟法蘭西斯一樣只穿了浴袍。就算有暖氣,在這種時節還是讓人擔心會不會受寒。雖然法蘭西斯好像也沒什麼立場叫他多穿衣服,不過還是盡快把晚餐弄好,好讓兩人趕緊吃完窩回房裡。

顯然亞瑟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一回到臥房他就被亞瑟扯著滾上床,亞瑟跨坐在他大腿上,浴袍中央敞開的部分一覽無遺。

「我以為你已經累了。」法蘭西斯想起身,卻被按了回去。

「今天我發情期。」亞瑟漫應著似是而非的回答,撥開法蘭西斯浴袍的下襬,摸上對方露出的下身。

「唔、」法蘭西斯輕吟一聲,身手也要摸亞瑟的。「你的發情期已經過了。」

「我說還在發情期就在發情期,少廢話。」雖然語氣強硬,不過坐在上頭的人倒沒有阻擋那隻不安分的手,在它抵達目標時輕喘了一口氣。

「你以前有──呃,在上面過嗎?」法蘭西斯覺得他應該確認一下這個問題,因為他剛剛快速回想了一下,在他的記憶裡亞瑟和他做的時候從來都是躺著的那個,用這種視角看他應該是第一次。

「沒有。」亞瑟笑了一聲。「你是白老鼠。」

「我很榮幸。」法蘭西斯通常不會在乎自己是不是對方的第一次,諸如接吻或性行為皆然,他們兩個理所當然地不是對方的第一次,但他們懷抱著可以持續到成為對方最後一次的期望,這才是重要的──但是此時此刻,當他意識到自己是亞瑟第一次嘗試騎乘的對象時,還是有一些說不上的悸動在胸口發酵。或許是因為他知道亞瑟對於性一向視作放鬆的一部份,喜歡什麼力都不出地躺在床上任他擺布,所以他知道這不僅僅是那麼簡單的一份邀請,而是亞瑟跨出了他的舒適圈試圖想做出嘗試。

但他同時也有些擔心,畢竟這個姿勢很容易一開始就進到很深的地方,而亞瑟又是初次嘗試,萬一一個不留神傷到自己呢。

「你小心點。」他喘著說。

「我有先看過別人的經驗分享了。」亞瑟邊說邊抬起屁股,扶著法蘭西斯的下身就要往前坐。

「你不用先擴張?」顯而易見,法蘭西斯並沒有因為亞瑟的話而安心下來。

「我們兩個小時前才剛做過。」上面的人對於這個關心不太領情,自顧自地就坐了下來。

進去的時候兩個人都皺了一下眉頭,顯然法蘭西斯的擔憂還是有點道理的,但亞瑟的論點也不是完全錯誤。確實是有點緊,但前端不用太費勁就進得去一截。他雙手扶著丈夫的腰腹,搖晃著一點一點加深。

從下往上看,他的眼睛閃著光,有點認真、有些狡黠,還蓋著一層情慾,眼眶泛著一點紅,跟臉頰的緋色形成了漸層,而這雙眼也同樣在盯著他。信息素不像發情期時那樣濃郁,但還是恣意發散交融。法蘭西斯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從這個視角看亞瑟有種仰望神祇的感覺。他很難單單用一個「美」字去形容此情此景,只知道自己是沉醉的。

兩個人都在喘息,一吸一吐與亞瑟搖晃的節奏對上了。終於,他在顫抖中坐到了底,這兩個人也是一起叫出聲。「嗚啊、」

然後兩人都笑了,亞瑟笑了一會才繼續動作。他試著將自己撐起再放下,幾個來回後就抓到了訣竅。很快地,隨著上下擺動,笑聲又成了輕吟,與吐息一起溶在兩副軀體之間。他甚至感覺得到稍早在另一場性愛中被精液填滿的生殖腔隱約在肚子裡晃動,像是搖晃試管好讓反應催化──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些麼讓他的臉又紅了幾分。

「哈啊──」不知道在哪個瞬間,亞瑟突然注意到這些他自發性的動作並不會伴隨那些令人不悅的記憶。這倒不奇怪,畢竟現在是他決定進出頻率與深度,是他掌控了主動權,而他的大腦忙著控制身體動作,可撥不出空作怪。

在驚喜的同時他也動得越來越起勁,臀部與下方的肉體碰撞得啪啪作響,就這樣加速直衝到高潮。「哈啊、啊──」

高潮的時候他全身繃緊,晃了一下差點從旁邊摔下去,法蘭西斯連忙伸手去扶,他還沒到,不過亞瑟內壁收緊時差點就讓他繳械。

亞瑟喘了好一會的氣,想繼續下去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又軟了,敏感的內壁對任何摩擦都像是觸電一樣,他只懸空了大概一公分就又摔著坐回去。或許他真不該在發情期當天做完後急著要試的,他想,現在狀況變得有點尷尬,他是要再休息一會,還是乾脆認輸,讓法蘭西斯換到上面?

他看得出來法蘭西斯在憋笑,果不其然,四目交接的同時笑聲就湧了出來。法蘭西斯邊笑邊問。「親愛的,這次就先讓我接手?」

這笑聲既讓他氣惱又讓他懷念,亞瑟從來不喜歡被當樂子,對於嘲笑更是有著本能的對抗意識。法蘭西斯很久沒這麼對他了,或許直到上一刻都還將他視為易碎物品。正因如此,當他恢復本性、這樣稀鬆平常地笑話他的時候才會顯得那麼欠揍──與真實。

既想打他一拳,又想吻他。

亞瑟選擇了後者。

他揪著法蘭西斯的浴袍領子,像老鷹攻擊獵物一樣俯身猛衝,與那可惡的嘴相撞。法蘭西斯含糊地又笑了幾聲,抱著他的背翻了半圈,上下對調的同時亞瑟為了體內的研磨在兩人相接的唇間發出一聲綿長的呻吟。

「開始動了就不要停。」被壓在床墊上時他意識到現在的姿勢,不得不分開這個吻把話說清楚。「看到什麼都不要停,都是假象。你能做的就是讓我們急馳而去,而不是在那一刻停留。」

法蘭西斯不笑了,他的表情複雜起來,最後又化為一個微笑。「謹遵吩咐。」

「你傷害不了我的,你沒那麼大能耐。」亞瑟的手臂把對方的頸子勾下來,再次給了一個吻,關於這個吻,他不喜歡獻吻這個敘述,要說的話應該說是賜吻。

「我愛你。」法蘭西斯用這句話的氣音為這個吻作結。然後他的臂彎撐著亞瑟的膝蓋內側,把自己送了進去。

亞瑟隨著進出哼哼,他那今天加了太多班的性器再一次立起,隨著紊亂的呼吸一同顫抖。法蘭西斯的柱身避著擦過生殖腔口,而那滿滿當當的器官幾乎要為了這些刺激而收縮著洩出一些幾小時前的收穫。

很快地他又到頂了,他抓著法蘭西斯的手臂爆出一聲尖叫,前端濺出稀薄的液體,像是在說它所能搾出來的只剩這些了。而對方也低吟著在這次的緊緻中釋放,微涼的液體灑在體內的刺激讓他又喘了一口氣。太久了,距離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真的太久了,而這種久遠是直到他再次感受到才有所感悟的。

他伸手去貼法蘭西斯的胸口,隔著一層皮肉可以感覺到那顆曾經因為他停下的心臟正在鼓鼓跳動,一開始快得有些讓他擔心,但隨著時間過去,那躍動也回到了讓人安心的頻率。

這是一次不盡成功的嘗試,但並不影響他感到滿足。


【11/24】

「聖誕節你要加班嗎?」法蘭西斯在飯桌上問。

「應該不用。」

一天下來他們都沒感覺到信息素的變化,不過他們也都沒提起這件事。亞瑟打算明天再去買個驗孕棒,驗完沒有就算了,不需要特別說。

「五天,其實可以渡個假。我們現在規劃的話比較訂得到房間。」

「你上次出差是不是說那裡很適合渡個小假?」

「冬天就太冷了,現在大概到處都在積雪吧。」

「那你有想特別去哪裡嗎?」

「其實我還沒想,我只是覺得今年我們把休假都休完了,難得還有長假放,可以想想我們能做什麼。」

「其實你只是懶得做聖誕大餐。」亞瑟把最後的醬汁舔得乾乾淨淨,然後對著法蘭西斯打趣。「可以理解,如果要我一個人對付整隻火雞,我也想乾脆把人帶出去渡假──喔,我可以幫忙的。」

「你可以幫忙布置。」法蘭西斯啜飲他僅有的半杯紅酒,試圖把笑意藏在杯子後。

「瞧瞧是誰在小瞧我。」亞瑟冷哼,也拿起他的玻璃杯。「我決定了,今年的假期我們留在家過個正統的聖誕節。你得教我怎麼變出一桌的聖誕大餐。」

法蘭西斯三分真七分假地哀嚎幾聲,然後他們碰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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