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伊】雙城(外校社刊邀稿釋出)

#國設
#部分私設
#人物屬於本家,我只擁有腦洞
#史實以外的內容與實際存在之國家、團體、人物無關
完稿日期:2016.05.09

 
 
你醒了過來,發現身在一個擁抱之中。他竟然比你晚起,這對你們來說可不常見。你想這或許是因為他難得能放鬆的原故,接著你又想起了第一次比他早起時,興奮地打了越洋電話給遠在日本的友人這件事,差點因此笑出聲來。不過你並不想打擾他的睡眠,因此忍著將笑意全壓縮在揚起的唇角,並盡可能輕柔地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他不醒來,你也樂得陷在他的臂膀中。
他輕輕搖醒了你,想必你不知不覺間又睡著了。你睡眼迷濛地看著他沒梳上去的瀏海,金髮散在額上讓他沒了工作時的威嚴,你回想著你有沒有告訴過他這看起來很性感。還沒得出答案,你又想到現在應該先給個早安吻。於是你湊過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早安喔。」笑著這麼說道的你已然把剛剛思索的問題丟在腦後,開始享受全新的一天。
你跳下了床,瞥見一旁小几上的素描本翻到了伊薩爾河畔的寫生。他顯然也注意到了,一邊扣上襯衫扣子一邊向你投來詢問的眼神。
「我正在部落格上更新幕尼黑遊記喔!去年啤酒節過去玩的遊記!」你對他眨眼。他問你遊記不該是當下或是剛結束一趟旅行時寫的嗎,你搖了搖頭。
「我喜歡等一陣子再寫喔!這樣寫出來的一定都是記憶中最重要的部分,因為不重要的事就不會想起了。」似乎是對想出了這個方式的自己感到自豪,你對他挺了挺胸膛。
他了解地點點頭,瞥了眼腕上的錶,當機立斷地把一旁疊好的衣服遞給你。你想起了你們今天的行程已經規劃好,而你們的維羅納之行想必已經開始延遲。當然,作為最符合既定印象的那種義大利人,你其實並不是很憂心這件事。但是你知道路德維希,你的他,已經開始對計劃的延遲有些不安,於是你盡可能快手快腳地打理好自己。除了一如既往地在鞋帶上遇到了麻煩之外,你做得挺好,而那個問題路德維希也很快幫你解決了。你帶上隨身物品打開家門,迎接陽光的同時再一次感覺到這是個美好的一天。
 
路上他問你在遊記裡寫到了什麼,你瞇著眼回想了一會才回答。
「Ve,我還沒寫到啤酒節。啊,不過路德喝醉的樣子我不會寫出來的,雖然很難得一見呢。」你看著他難為情地紅了臉,笑著繼續說了下去。「我想想喔,昨天你過來之前我應該已經寫完集市、大學和慕尼黑的色彩了,剛要開始寫河畔呢。路德你那時帶我去逛了好多美麗的地方啊,要寫一段時間呢。」
「色彩?」他抓住了整段話唯一的不解之處,而你馬上為他解惑。
「是啊,這個城市的色彩是黑與金呢!不是很美的配色嗎?」
他表示對這方面的評斷不怎麼熟悉,於是你告訴他,美不用怎麼熟悉,若是自內心湧出「這是美」的感嘆,甚至動了情,那便是美了。
你想或許後者也是很大一部份的原因吧,畢竟那是那孩子的顏色。然後你握緊了身側的手,笑了出來。
他投來疑問與關心的眼神,而你微笑著搖搖頭表示你沒事。
『我現在很幸福喔。』你這麼想道。『雖然經歷了很多事情,但現在的我很幸福喔。』
你不懂自己為什麼突然在意起那些遙遠的過去。或許是因為幕尼黑對你們兩人來說也真的是個經歷很多事的地方,那些你不會寫進遊記裡,也不會輕易對人提起的往事。
比如那紙協定,比如那個勢力的崛起。最初幾年,這些事甚至讓這個城市於你心中一度沾染罪孽的色彩,不願回首,更別說你的他。
但你又想起了幕尼黑大學前的紀念碑,彰顯著這塊土地也有最美麗的白玫瑰綻放。你心中明白正因為有著這些人,你的他才能在最灰暗的時局中保有人性;也因為這些勇敢的信念,你們才有勇氣一次次回到這裡,將罪孽的色彩換成歡慶的笑語。而現在你甚至敢肯定你是喜歡那片土地的,畢竟那裡成了個如此美好的地方,有咖啡,有美麗的建築,有美術館,還有深厚的牽絆和有趣的啤酒節。
想到這裡你又釋然了,重新回到了當下的幸福之中。掌心所緊握的觸感踏實得讓人沉溺,你踏在這片土地上的腳步似乎又更輕盈了些。
 
照著計畫到了茱麗葉邸,你忍不住對著他感嘆道你覺得他是個浪漫主義者。見他開始不知所措地叨念言不及義的反駁,你趕緊帶著他走得更近一些並開始解說,以避免他一直陷在難為情中,雖然你覺得他這樣挺可愛的。
他帶了書來,將實景對照著內容看,得出了某個並不怎麼浪漫的感嘆。雖然你對此有些無奈,但也覺得他開心就好。
而後他婉拒了你提出摸茱麗葉右胸的建議,因此你想到,以你們的身分,或許要擁有幸福的婚姻確實不可能。但你也只落寞了一瞬間,心想著現在這樣的關係也很好。你還記著那個求婚呢,做為永遠的未婚夫也是種情調不是嗎,何必要是真正的婚姻呢?以你們的身分而言,若有正式的婚姻,那其中的政治意圖要比情感重得多吧,那還不如不要。所以,現在這樣便是最幸福的樣子了吧。
比如你們得空時能相互拜訪過夜,在對方的帶領下踏遍彼此每一塊土地,每走一段路就覺得更了解對方一些。你又想起了上回的慕尼黑之行。你們漫步在皇家大道,在集市為了能不能在晚餐前半小時吃甜點拌嘴--最後他妥協了,而你買的也比原本想要的少了些。你們從外城一路逛到內城,流連處從皇宮到教堂,再從市政廳到中心廣場。你用寫生取代了部分照片,而一向在乎準時的他一次也沒催過你的運筆,反倒是斷斷續續地說起那些地點的軼事給你聽。就算是沒事可說的時候,他也會摸出一本書一邊讀著一邊等你。而這一切只是你們在生命中的幸福長河掬起一瓢的量而已。
是啊,還有什麼更好的呢?
你笑著又一次牽起他的手,告訴他你們不用茱麗葉祝福的婚姻也已十分幸福,然後不意外地看見他又紅了臉。
 
你總能分辨他的臉紅是什麼意義,比如說他現在雖然害羞卻也有更多開心的意味,比如說那一晚難得喝得放縱的快樂。
噢,看來你的思緒一時半刻是很難離開幕尼黑了,或許是因為你身在這個城市的關係。於是你靈機一動,打定主意下午的目的地該是哪裡。當然,原本的計劃或許會推遲到明日,不過你想了想,覺得這並不怎麼要緊。
午餐時你提起了那晚,問他今年是否也能過去同歡。他說你若想要隨時都能參與他家的盛會,但他不能確定自己當時是否有時間能到場。你了然地應了聲,表示對他忙碌工作的理解,並笑道你也許能替他帶酒過去,在家中自己過啤酒節。他也彎了彎嘴角,回答著如果你和他的哥哥不捉弄他的話或許能考慮。
「我可管不住基爾哥哥!」你抗議道,表示後半部的要求太強人所難。
「喔?」他挑了挑眉,或許是難得的休假讓他的表情豐富了許多。「他可喜歡你了。而且,我以為那張照片你有給他一張。」
你狡詰地笑著眨眼,不告訴他當時還是基爾伯特在人群中指給你看的。「路德明明之後也拍了我扮鬼臉的照片。」
「我可沒分給你的哥哥。」他無奈地笑笑,知道就算要以此威脅你也不會有什麼效果。
果不其然,你並不介意,既然他也沒有給其他人的話。想到這裡,你對於在會議上被弗朗西斯拿走照片去嚷嚷這些事感到有些過意不去,畢竟路德維希也不想讓外人看到呢。
你正要開始苦惱,他這時卻問起了你其他事,就這麼揭過了話題。於是你們的午餐時間繼續愉快地進行下去。
 
下午,半路上他才查覺到了你並不打算照著計劃走。但既然已在半路,他也只得無奈地叨念你幾句。而你拍拍胸脯保證這是最好的安排,並且強調著稍微調動行程並不會影響他的歸期,他才在叨念中稍微放過了你。
你對這片土地實在太過熟悉,輕易地便將時間掐得剛好,到達市中心廣場時正好是夕色動人,彩霞滿天,染得流動的水光如同流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美麗動人。
「你看,」你身手指著。「這是你家送的禮物喔。」
他了然地應了聲,你知道他明白了你所指為何。你想著現在才一起過來看看或許不算太晚吧,畢竟半個世紀對你們而言算不上太久,尤其是對你。你曾經從菊那裡聽說東方有種東西叫做紅線,那麼這兩個城市間所牽起的是什麼呢?你不得而知,只知道那無疑是某種能帶來幸福與美好的牽絆。
 
你們的手又一次牽了起來,而你看著他不自覺的笑意,想著自己站在在慕尼黑新市政廳前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笑著。
 
〈雙城〉完
 
註解:

  • 慕尼黑與維羅納在1960年締交為友好城市。
  • 因此慕尼黑送了維羅納一座噴水池,在維羅納的市中心廣場。而慕尼黑的新市政廳有一面牆上列著友好城市市徽的浮雕,維羅納當然也在其中。
  • 慕尼黑以神聖羅馬的黑與金作為代表色。希特勒與納粹在此崛起,1938年英法德義在此簽訂慕尼黑協定。但這裡也是1942白玫瑰運動的基地。多瑙河的的支流伊薩爾河流經此處。這個城市的咖啡文化發展深遠,而更有名的是九月的啤酒節。(對細節有興趣的話,這些都來自維基)
  • 維羅納又名愛之都,以茱麗葉邸聞名,為〈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故事背景
  • 在此用了本家新連載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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