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跟時事沒什麼關係了
#弗朗西斯從此之後都會是法蘭西斯,前面的就不改了。
十點整,亞瑟正一臉不耐但其實興致勃勃地站在漆黑的隧道前。
顯然久違的完整睡眠足以讓他平安度過一段兩個小時的下坡彎路,事實上亞瑟現在覺得自己相對於前幾天算得上狀態良好,要在入住旅店前散步一下──或許看起來也像是個小探險──當然是沒問題的。
不一會兒工夫,法蘭西斯遠遠地從公路的另一邊走來,左手揚著從旅店櫃檯要來的簡易地圖。
「慢死了。」亞瑟沒抬高音量,但聲線在不見他人的空間中顯得特別清晰,走近的那人自然能聽見。
但他反而唱反調似地刻意不加快步速,雙腿之間還是那樣比閒步稍快一些的速度,一邊還慢悠悠地回道。「一點小意外。有女士被我的魅力迷倒了,熱情地想跟來替我導覽呢。」
「是曉梅家的孩子看你一臉蠢樣,才發了善心,少自作多情。」
「別吃醋,小少爺。」法蘭西斯在抱胸那人跟前站定,拉開得逞似的微笑。「我跟她說我的情人還在等我呢。」
「又一次自作多情。既然你的情人還在等你,那麼我該走了。」亞瑟也不甘示弱地換上充斥著反擊意味的微笑,一邊作勢要轉身。
「Où vas-tu,mon petit chou?」(走去哪,我的小白菜?)尾音揚起的同時,空著的那隻手狀似不經意地攬過對方的腰。
「這取決於,」青年罕有地未作反抗,就這麼在臂彎中回過身,嘗試為這段插曲畫上恰當的休止符。「你的地圖──而不是你那除了油腔滑調一無是處的嘴──怎麼說。」
「一無是處?」法蘭西斯挑眉,最後把所有反駁全化成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於對方唇角。「我們有很久的時間能證明你是錯的。不過現在,你更信任的這位──」他誇張地晃了晃手中的紙張。「說你剛才的直覺是對的,往裡面走能通往好地方。」
極其幽微的光線與潮濕的地面,使兩個不願被對方抓到笑柄的人不自覺地對地面付出了完全可以說是過量的專注。那謹慎的程度彷彿是在搜索寶物,而不是為了避免失足滑倒。
也正因如此,明明是短短不到半公里的路,兩人在看見出口只剩幾步的距離時,卻有種鬆了一大口氣的感覺。
「別回頭,亞瑟。」法蘭西斯開始減少對路面的興趣,轉而對行於一步之前的人開起了完笑。「直到我也踏回人世。」[1]
前方的人偏偏就故意回過了頭。「冥王若願意把你回收,我一定開心地彈奏我的七弦琴。」
「你有七弦琴?大英博物館的館藏?」
「那裡的館藏能彈?我只有四弦的[2],但一樣能讓喜悅直達天聽。」語畢他沒再理會對方,回身快步走出隧道,在陽光下停住了腳步。
「怎麼?」幾秒後,後面的人將下巴靠在對方肩上,打量著前方的林間步道,以及映入眼角餘光的側臉。
「讓我看看地圖。」亞瑟往後肘擊了下。顯然這是個比直接推開更有效的方法,法蘭西斯在閃避的同時離開了他的肩膀。
「地圖?你的冒險精神呢?直接走吧,看看前方有什麼驚喜。」當然,只有對於亞瑟才是驚喜,他已經看過地圖了,而且前方也只有一條路。
「嗚啊!」後頸突然被貼上一片冰涼,站在吊橋中央的亞瑟慶幸自己沒嚇得跳起來,過了一陣才反應過來。「…貼片?」
「差不多就是那種東西吧,曉梅準備的,真是貼心。」法蘭西斯站到一旁,瞇眼看著前方的瀑布。「她說把這個冰在旅館的冰箱裡,離開的時候塞進保溫杯帶著,需要的時候就可以一片一片拿來敷了。」[3]
「嗯,」他舒服地略微瞇了下眼。雖然之前走了一段路早該有感覺了,但忙著留心沒見過的蝴蝶和蜻蜓就一直沒注意到,經對方這麼一說才發現確實有些熱,有東西能夠稍微降溫的確幫了大忙。隨手拿下頭頂的鴨舌帽對自己搧了幾陣風,同時默默在心底謝過了兩個人,嘴上說的卻是:「她的確比你可靠多了。」
雖然也知道是出於習慣的無心之言,但既然亞瑟打開了鬥嘴模式,法蘭西斯自然樂得奉陪。於是兩個人在吊橋中間就這麼用自家語言開始你來我往了起來,雖然不至於堵住整個橋面也沒有提高音量,也足夠顯眼了。要知道即便這個時間旅客稀疏,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不過吵得正歡的兩人連越發灼熱的陽光都無視了,顯然更不會注意到旁人的視線。
當貼片幾乎與皮膚達成熱平衡的某個瞬間,法蘭西斯看著對面那個唇槍舌劍毫不留情、精神好得跟前幾天判若兩人的英國人,突然就留意到那頭稍被壓塌但大部分仍然亂翹的金髮、因熱度而泛紅的雙頰,還有從鬢角滑到頸側最後隱沒於領口的汗水。就這麼一瞬間,原本大腦裡組織好的、要說出口的、甚至候補用的諷刺調侃,全部被一個『吻他』的指令取代。
他一向都是個順從天性的人,於是沒多想就照做了。
另一方面,進行中的語句猝不及防地被打破,不再專注於駁倒對方的亞瑟總算發覺到了不遠處涼亭投來的視線,立刻把黏在他唇上的人往前推開,抱胸戒備著瞪視這個不要臉的混帳。
沒想到更讓他氣急的是,這個人完全沒有反省,還很有興致地對他唱了一句「Tatoue-moi sur tes seins fais-le du bout de mes lèvres.」(以唇邊深吻將我紋在你的胸前。)[4],甚至不忘拋了個媚眼,好像這種騙無知少女的把戲對他有用似的。
「這裡不是巴黎。」[4]他重新戴上鴨舌帽,往前一步狠狠踩在對方左腳上,低聲威脅道。「再有下一次,就會有鞋印紋在你的胸前,你該感謝我剛剛沒把你踹下橋。」
「你知道我會把你一起扯下去的。」法蘭西斯得意地笑出聲,跟著前方急匆匆的腳步一同離開了橋面。
亞瑟逕直踏過涼亭旁的草地走上了步道,顯然否決了在裡面休息片刻的選項。法蘭西斯知道這趟小探險的終點離這裡不遠,況且顯而易見的是:要對方在此地繼續被他人矚目還不如要他去跳崖──或是讓叫他在裡面休息的人被動跳崖。因此他沒有反對,只是出聲提醒對方要適時喝水,然後不意外地收穫一雙白眼。
「先不說在我外闖蕩得不比你少,我好歹也在非洲戰線服過役,可不是無知的小孩子。」
「你指的是你追不到小費里那次,還是被流星偷襲那次?」
「不管是哪一次,你都還賴在我家呢。」聽出了嘲笑的意味,他沒好氣地回敬道,一邊扭開水瓶往自己灌了一口。
又一次穿過了曲折漆黑的隧道,兩人停在一窪淺池前,打量著前方明顯是水源的洞穴。深處一片漆黑看不清,勉強能見的只有從洞頂滲下來的水簾微微反光。除了人造的落腳處之外,水深目測能淹過腳踝。
「進去?」法蘭西斯確認道,同時評估說服對方穿上雨衣的成功率。零,他想。可惜曉梅還特別準備了很可愛的款式。
「當然,你的冒險精神呢?」順水推舟把對方先前的話原封不動地還回去,亞瑟果斷拿下背包擺到一旁的空地,試著踏上水窪中第一個落腳處。「鬍子,別磨蹭了。」
「你確定就這樣放著?」雖然現在這裡人少,但也不能完全忽略被拿走的可能性吧。
「那就放點障眼法。」亞瑟以一種『這有什麼問題嗎』的眼神看著對方,同時自然不過地抬了下右手。「現在那裡只是一叢雜草了,對別人來說。」[5]
「英國的雜草還是這裡的?當心有植物學家經過,把你的傑作放上論文然後被指控造假。」法蘭西斯半帶戲謔地提醒道。
「煩死了!」惱怒地低吼著,他還是皺起粗黑的眉毛仔細研究起一旁的植物,時不時朝著自己背包的方向比劃幾下,最後滿意地舒了口氣。「行了。」
當然對法蘭西斯而言,那裡還是一快空地放著亞瑟的背包,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別。但他認命地把背包放到了一旁,決定不去質疑魔法大國的努力成果。「說真的,亞蒂,你會不會趁別人不注意時用讀心術。」
「對你用不著。」他得意地哼笑了聲,不打算解釋障眼法和讀心術發動難易的差距。「還有別想要我穿雨衣,你一定心有不軌。」
考慮到那要命的固執和自尊心,現在提醒對方出門這趟是來養病而不是來著涼的似乎不是上策。況且,說是養病其實也多是心病,既然昨夜能睡飽睡好,憑著作為國家的恢復力大概也不會出什麼比發病的時候更嚴重的問題…大概。要不,出來後再請他用什麼神奇的魔法把兩個人弄乾吧。
瞬間理清了思緒,法蘭西斯聳聳肩跟上了前方的腳步。「哥哥我知道對我用不著,所以我問的是別人。」
「幾百年前──剛會用的時候──試過,後來沒必要就不用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比如親暱之下的畏懼、友好之下的輕蔑,來自某些上司、貴族與一般的子民,在來得及對其他國家使用之前他就已經學乖了。「誰叫你們太愚蠢,隨便就看得穿。」
「如果隨便就看得穿是愚蠢,那麼就哥哥我看來,你的大腦比八十歲的失智老人還糟糕。」他當然知道對方心底想的是什麼,但並不打算擅自去安慰。畢竟這不是新產生的心結,就像亞瑟說的:這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這段時間完全足夠他把失落化為嘆息,就算不愉快也不至於怎麼傷心。別人就算了,如果這種時候出聲安慰的是法蘭西斯,那麼對亞瑟而言就是被故意看輕了。
「哦?真的?那你的大腦已經爛了一半還不自知呢。」馬上從過往回到當下的英國人從容不迫地踏進洞穴,看著前方的一片黑暗又停下腳步,差點讓後面的人撞個正著。只見他喃喃念了什麼,然後兩人的眼前出現了四五個…鬼火。
「……你就不能用你家小說裡的那個…不,算了,這不會被弄熄吧。」雖然的確解決了照明的問題,但這裡好歹也是被封為仙境的景點,被鬼火被這麼一照,氣氛反而更像是冥府入口了。法蘭西斯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起,只得任命地接受這個現狀。
「當然不會,一般的物質碰不到它們。」像是要證明一般,亞瑟領著青藍色的火苗穿過了自上方傾瀉的水簾,踩著突出水面的水泥塊持續向前,沒有任何等候的意思。
不緊不慢地移步跟上,自然同樣被淋了一身濕。雖然當下的溫度差讓人感覺太過冰涼,但不久後便會發現其實這樣的溫度更貼近兩人所習慣的。只要出去後馬上弄乾以免著涼,這樣暫時性的大範圍降溫應該比剛剛的局部降溫更有效。
一邊想著各種事情一邊走的法蘭西斯沒開口,亞瑟自然也保持沉默。水流過的聲響、交錯的腳步,洞穴內就剩下兩個聲音隨著兩人一同深入。直到亞瑟理所當然地要跟著洞穴走向轉過彎時,後面的人才叫住他。「停,繼續走也是死路,就到這邊吧。」
「啊?你一開始不是說──」往裡面走能通向好地方?像是想通了什麼般,他低吼著回過頭。「You liar! Bloody damn fro-」
話音硬生生停下的同時法蘭西斯只是輕笑。「別急著罵人,嗯?」
亞瑟沒聽清他說了什麼,或許是因為水聲嘩嘩地太喧囂的原故──得了吧,當然不是。
光從那人後面滲過來,模糊了輪廓線,向是從他的毛細孔發出來一樣。藉著自己這邊的光源能見完全濕透的長髮貼在頸側,連同水珠一起微微反光。全濕的襯衫貼在胸膛上,或許是因為那抹笑意實在太過從容,這個全身濕透的人竟顯不出一絲狼狽。他突然了解到為什麼方才法蘭西斯會突然吻過來,同時在自己反應過來前便一把抓過對方領子,準確地讓唇瓣狠狠撞在一起。
法蘭西斯摸上他後頸時,他才反應過來地把人推開,一個錯身就急步往洞口的方向走,斷絕了更進一步的可能性。「別、別得寸進尺了鬍子,只不過是錯怪了人不賠禮不是紳士的做派……但是一開始沒說清楚還是你的錯,笨蛋!」
「是,是。」跟在後頭的人心情很好地應了幾聲,隨後問到。「你對好地方到底有什麼樣的期待啊?只要哥哥我在不就是好地方了嗎?」
「…you narcissistic frog.」(narcissistic,自戀的)
「我說啊,你想暗殺我嗎?」法蘭西斯切著牛排,一邊掃了一眼對面。[6]
「想啊。」把嘴裡的羊小排吞下去,他不加思索的回答,心知肚明對面的人只是想找用餐禮儀的碴,同時不無惡意地想著。就算每次都換一個開場白也不會顯得更有創意,只顯示了這個混蛋的大腦空空如也只能琢磨這點東西。
聽見這個回答,男人沒怎麼驚訝地插起一塊,同時揚起了狡詰的笑意。轉瞬間就變為痛心疾首的表情,稍稍抬高了音量。「我這麼愛你,你只想殺我?!」
啊?這演得是哪齣?亞瑟愣了半晌才意識到對方剛剛說的是中文,同時感覺到了周遭的視線往兩人的方向集中過來,就像早上一樣。雖然餐廳就算不吵雜也多少充斥著交談聲和音樂,抬高的音量亦不至於影響多廣的範圍,但夾帶著口音的中文本身就足以引起周遭幾桌的本地人好奇,更不用說內容了。他朝對方丟了眼刀,但顯然毫無用處。
「抱歉,」Bloody shameless git!要演你自己演吧!一邊這麼想著臉上也掛上了疏離的微笑。「先生,如果你要用藍芽耳機跟夫人講電話,我先回避吧。」
只有聰明的人才看得見的藍芽耳機。哼,管他的。也不會有人無禮到直接盯著陌生人來確認有沒有藍芽耳機吧。
「別,」連腿上的餐巾都沒來得及收起,法蘭西斯的手就橫過了桌子搭在他的臂上,同時換回了法語。「正餐又這樣擱著,你的胃要抗議了。」
兩人進了客房是中午十二點半的事,法蘭西斯用客房服務叫了三明治,盤算著拿來當午餐,邊還想著小少爺今天身體狀況格外地好。結果午餐還沒送到,亞瑟只說了一句「我睡一下。」就在床上睡了過去──或是暈了過去,這點他不是很確定──叫也叫不醒,直到下午茶的點才自己醒來。著實把他嚇了個不輕。
後來把三明治當下午茶吃的時候,在法蘭西斯的纏人詢問下他才不甘願地坦白自己耗魔過度。
「耗魔…等等,出洞穴後把我們倆弄乾是你用的最後一個吧?」
「嗯。」亞瑟撇開視線。
「那時候就…喂!你居然還一聲不吭就這樣走回來了?」而且裝得連他都看不出有什麼異狀。法蘭西斯臉色一變。「哥哥我對這種事情完全不懂,有什麼狀況只能全靠你告訴我,所以這種事你好歹也說一聲啊!」
「……」沒有應答。在這種事情上,他對於無法確定自己會去遵循的請求也不會給予任何承諾。
這一點法蘭西斯是知道的,就像他知道要對方在暴露前自己先坦白有多麼困難,知道那是他無可動搖的驕傲和尊嚴。
但他當下想到的是另一件事。亞瑟在必要的時候對於痛苦的耐受度高得驚人,尤其是預料中的痛苦,這點在過去的戰爭中已經驗證過無數次。如果說病發那天是促不及防,兩天的暈車是初來乍到…那麼今後只要不吐血,他或許就有能耐把身體的不適全都壓在法蘭西斯無從察覺──或是察覺到時已經晚了──的所在。
此前不管亞瑟怎麼強撐,法蘭西斯都能察覺,因此從未煩惱過這件事。但這次…是單純自己大意了,還是他比以往更能撐了?如果是後者,那就麻煩了。
「我沒說不回來吃。」
青年的嗓音將他從那段不了了之的對話拉回了當下,他見自己的手被輕輕拍開。那人話是這麼說,但也打消了離坐的打算,重新拿起了另一支羊小排。一邊還往這裡瞪了過來,眼裡寫滿了『再有下一次就殺了你。』,嘴上講的則是另一句抱怨。「下午開始你就一直小題大作。」
「你沒說,但你會這麼做。」對於這點法蘭西斯還是挺有自信的,畢竟這位老相識過了幾百年臉皮也沒有更厚一點,捉弄起來一直都很有趣──但翻起臉來也一直都很徹底。而對於另一句話,他朝對方挑了挑眉。「你發生什麼都不說的話,哥哥我就只好盡量防患未然啦。」
「你的眼睛是裝飾用的?」聞言,亞瑟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就跟你全身上下其他地方一樣華而不實。」
「真難得,小少爺承認了哥哥我全身上下都是藝術品一樣的美麗,乾脆就連內在一起承認吧。」嘴上順著話題,法蘭西斯心底也安了下來。既然亞瑟都叫他用眼睛看了,意思就是不會硬著逞強到故意讓他無從察覺的地步。所以說今天的意外果然是自己在不了解的領域大意了,才會什麼都沒發現…姑且就先這麼想吧。
「我!沒有!這麼說!你這自戀的高盧雞!」
「你看起來真的像是要拿餐刀行兇,亞瑟。」他壞笑著想起剛剛的話題是什麼。「為了哥哥我的性命安全和餐桌禮儀,雙手都放桌上吧。」
「見鬼的餐桌禮儀!」青年冷哼。「只有你們貪生怕死的法國佬才會把這樣的邪門歪道奉為圭臬!」
「喔?那你們英國佬的手放在桌下都不知道在幹什麼,真是的,成何體統。」法蘭西斯語帶深意,一臉痛心疾首。
「還、還能幹什麼?」雖然其他人大概聽不懂,但大庭廣眾下的黃腔還是讓他繃緊了神經。假裝聽不懂對方暗示的亞瑟在桌子下狠狠地踹了過去,結果落了個空。
「玩手機或看小說之類的吧。」看著對方的臉剛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在心裡已經笑著滾了三圈。「臉這麼紅,色情大使在想什麼啊?」
「什麼也沒想!」又踹了一腳,這次成功收穫的一聲悶哼讓他說話的底氣足了不少。「現在閉嘴!吃你的牛排!」
「你真的是小孩子養多了…」還想繼續說下去,桌下的腳被重重踩上,附加九十度旋轉輾過。看著那陰側側的微笑,為了不讓事情發展到被餐廳請出去的地步,法蘭西斯終究還是把後半句話吞了下去。
TBC
註:
1.希臘神話中奧菲斯進冥界想把妻子救回人世但最終還是個悲劇的故事。
2.就是貝斯,雖然英文其實這麼說沒什麼意義,因為七弦琴的英文lyre跟七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也沒有能換成四的地方。
3.菊家生產的散熱貼。
4.出自法國音樂劇《搖滾莫札特》(Mozart l’Opera Rock )裡面的〈紋我〉(Tatoue-moi),當年上過法語榜的榜首,哥哥應該能唱個一兩句副歌吧(?)亞瑟的話一方面是指在巴黎隨地kiss是很正常的事(對,他們也常常這麼做XD,雖然還是有一定的機率哥哥會被亞瑟打),另一方面則因為這首歌是劇中莫札特到巴黎時唱的歌。
MV: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tTlVYG9o8Y
(我也想跟小米親親…)
5.從此處開始所有關於亞瑟的魔法的事情全部都是我的私設,至於為什麼用個障眼法(加上修改)、點個鬼火、把兩個人弄乾三件事就過度耗魔…因為沒有魔法棒、念咒、法陣之類的輔助,而且還在七月病中(。
6.在法國用餐時、必須把雙手放在桌上才合乎禮節,若是你用餐到一半把手收下去,全桌的人都會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你(據說原先是為了防止用餐時的暗殺所規定的);在英國則是相反,沒有用到的手必須放在桌下。
梗來自這噗:https://www.plurk.com/p/lu87uq
其他:
其實白楊步道的水簾洞現在因為部分崩塌的原故並沒有那麼美麗了(我兩年前去的時候),但我看過爸爸大學時(攝影社XD)拍的照片,確實像仙境一樣。因為臨時找不到那張照片所以借一下網路的。
來自:【台灣36祕境】花蓮太魯閣。白楊步道水濂洞
其實他跟我差不多時間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