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轉蛋過三個月公開,掉蛋日期2022.01.03。
蛋主需求:想看小義穿女僕裝,還有戴眼鏡的路德
當路德維希起床時,費里西安諾已經坐在他的床沿晃著雙腿了。
到目前為止的敘述還在日常範圍。雖然對方大部分的日子都是窩在一旁,比他起得更晚,但單就對方的出現而言,數十年以來他早已習慣這個人總能無聲無息跑到自己床上。不論是大哥還是自家愛犬似乎都覺得這一點問題都沒有——最初他還思考過這和義大利國獸是狼而狼和犬是近親是否有任何關係,但現在他們的關係已經更進一步,解析這種事也顯得毫無必要了。
不尋常的是對方身上的女僕裝。
第一眼其實也沒看出來這是什麼,只是道了聲「早啊」翻身起床,費里西安諾順著他起床的動作呼哇一聲躺倒在空下來的餘溫上,這時他才逐漸看清那身與日常裝扮差距不小的衣物。女僕裝,卻不是那種一看就是出自性幻想作品的產物,布料的質感看起來還很新,款式卻像是回到一百多年前,當自己還年幼、上司尚為君王時,宮殿中能見到的那種。
「早安路德!」對方仰躺著對著他揮了揮手,接著自信地拍了拍散在腿上的裙襬,「是不是很適合?」
確實稱得上合適。義大利人的身材勻稱,正好和剪裁得宜的版型相合,露出來的小腿有緊實的肌肉,卻也不會壯實得格格不入。不過比起這個問題,更重要的顯然是──
「幹嘛這麼穿?」這套又是哪來的?
「嗯……是博物館團隊送來的打樣吧?」蜜色雙眼眨了眨,「基爾伯特說反正都是要給你看,直接穿給你看也可以?」
是了,當家裡的裝飾盔甲半夜移動、當儲藏櫃裡多出太多箱的楓糖漿,以及當床上出現一個穿著百年前女僕裝的義大利青年時,都不會與兄長完全無關。
博物館的事確實佔據了他這幾週的時間,但這種就連場景還原區的服裝都先做一套給他看過的態度他還算得上欣賞,合作起來愉快,也算忙得充實。時間一長,就連費里西安諾都已經過了最初還想拉他出去放鬆的時期,從上週開始就只是在一邊畫著自己的速寫或塗鴉,偶爾找他閒聊,再借一會廚房,頗能自得其樂。
「今天也要看那些舊文件嗎?」
「是啊。」他撥過幾縷散在那張臉上的髮絲。
那雙眼笑瞇了起來,「那我今天想做卡諾里卷,哥哥上個月才糾正過做法,下次可不能再讓他嫌棄啦。」
就像這樣。他想這或許也是因為對方明白這些事於他而言有什麼樣的意義。
畢竟只是一天之始,床上的驚喜不會有過多延伸。八點半時他已經用完早餐準時走進書房,後面跟著裙襬隨蹦跳翻騰的費里西安諾,一進來就自己跑到了專屬於他的角落。房間為了這些老舊紙張換上了光線黯淡的燈泡,僅有一點度數的眼鏡正是在這種狀況下適時派上用場,對方倒是第一天就笑稱畫畫又不是讀字,除了畫具就沒有再帶進來什麼。
不過路德維希還是把窗邊的空間留給了畫板——反正這些有點年份的紙張也最好別照到。
於是他們在九點坐定,畫板上已經多了半幅草稿,桌面上也已經冒出一兩頁筆記。偶爾他抬頭,可以看見白色的袖口磨上了一點碳粉,接著那隻手的主人總是會注意到他的視線,手舞足蹈地開始說起剛剛想到的話題,手裡的東西甚至忘了放下。他並不擔心這佔用太多時間,費里西安諾其實挺懂得抓平衡,不用多久,話題的結束就與開始一樣隨意。
或許十點或更晚,畫家先生對著自己的成果點點頭,對他揮了揮手就出去了。
他想今天的料理挑戰由此開始,也只點點頭看著對方輕快的腳步。卻沒想到二十分鐘後,在身邊響起一句:「您的茶放一邊好嗎,先生?」
路德維希不是沒聽過費里西安諾說德語,但這句話於他而言已經是遠去的記憶。不論是發音、語法,或是句子本身令他想起的人,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紀。就連兄長不讓人叫他少爺的細節都沒有偏差。
有段很長的時間,他並不被允許公開紀念自己大部分的過去,畢竟這些過去總與他背負的罪惡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儘管現在得以拾起部分,但這些事與他之間仍然有一段需要重新連結的隔閡。
「大哥跟你說的?」路德維希接下茶,不確定該作何反應——基爾伯特被審視的過去可比他多得多,實在不需要特別照顧他的心情。
「他早就出門啦……而且我也看過啊。」青年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路德那時候還沒有這麼多肌肉,多可愛啊。」
「你可不要因為這種理由荒廢訓練。」手上的鋼筆順勢以筆桿戳了戳袖子下的上臂。他的眉頭皺了下,旋即又鬆開,最後只是取下眼鏡。
「謝謝。」
「我的榮幸喔。」費里西安諾又說回了德語,這次倒沒有那麼像當時了,但他明白對方想帶給他的時光切片是哪一角。這些字詞像是點連成線,逐漸擴散,路德維希看著那身女僕裝扮,由此渲染,總算在記憶深處看見另一個身著正裝的人影,與現在的長相幾乎別無二致。當時兩人只是擦身而過,年幼的他尚未將國名與這個人加以聯繫,更不會想到日後將有怎麼樣的發展。
他淺淺地揚起嘴角,有些心安地,「你倒是沒怎麼變。」
Fin.
註:
- 裝飾盔甲半夜移動出自本家恐怖故事會小遊戲,楓糖漿是過去俺樣blog活動時普很喜歡楓糖漿的梗。
- 卡諾里卷是西西里島特產的甜點,有趣的是其形狀最早是參考男性生殖器。(費里其實有點想用這個梗調情,但是路德並不知道這個梗。)
- 戰後幾十年很多與普魯士有關(以及德意志帝國早期)的歷史遺跡被認為與軍國主義有關,加上一些分區管制後的狀況,在保存上遇到了一些難題。近年有些相關的修復計畫,但不確定受到疫情多少影響。文中的博物館和計畫是在這個背景上虛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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