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國設架空
#ABO設定
「水是活的。」
被這句話一驚,阿爾弗雷德立刻舉起獵槍回身。
方才空無一人的雪地此刻站了個高大的年輕男子,有些困擾地盯著他。或者說,盯著他深後的湖。雖然沒有威嚇的意思,但對於瞄準他的槍口也沒有絲毫畏懼之意,只是繼續說著難解的話。「但你的血是死的,這裡就不能用了。」
「哈?」感到困惑的獵人沒打算放下獵槍,畢竟對他而言,再溫馴的人都有可能是威脅,何況是這樣迷樣的人物。尤其那不加掩蓋的氣味更讓他全身的細胞敲起警鐘。
這個人是個Alpha。
抑制劑的效用還在安全期間內,他想自己現在幾乎沒有任何味道,但任何Alpha的信息素都是危險的變數。每當這種時候他就痛恨一次他該死的生理性別,太麻煩了,他追求的是自由,但這副身體卻逼得他得小心翼翼。
這個青年並不知道他心中流轉的念頭,但也就站在那裡思索著什麼,沒靠近。就這點而言阿爾弗雷德是感激的,畢竟能夠不聲不響走過來、又不怕他獵槍的人,想必漠視槍口走過來也不是問題,但他卻沒這麼做。
僵持了半晌,那人嘆了口氣,開口。「以後別來,你一來這冰得再等一個月才能用。」
「你沒權力限制我的行動。」事實上,阿爾弗雷德本來就在荒野持續著遊蕩,這回本就是意外受了傷又丟了個水囊,不得不鑿開這個偶然遇見卻結了厚厚一層冰的湖來取些水,再一次到訪的機會並不高。但他生平最痛恨別人限制他,忍不住回了話。
「愚蠢。」那人孩子般的臉色黑了下來。「無知的人,你的血混著硝煙汙了整個湖,我還沒找你算這筆帳。」
「帳總有機會還,但休想限制我。」他笑得很是自傲。「我是阿爾弗雷德‧F‧瓊斯,F即是自由。」
「伊凡‧布拉金斯基。」那人怒極反笑。「你有一天會還的。」
對阿爾弗雷德來說,這不過是人生中一場偶遇罷了,畢竟他的人生從來不缺乏怪事,甚至他自己就是個人群中的異數。
一般的Omega才不會因為崇拜神話中的英雄默默將天生柔軟的身體練出肌肉,也不會在覺醒後父母準備要為他找個Alpha議婚時扛著槍離家,更不會決意做個遊蕩荒野的獵人,只有想拿獸皮交易時才會就近找個城鎮棲身,順便找黑市買下足以撐到下個城鎮的抑制劑,當然也絕對不會為了自由而放棄一切。
他想既然他走的路與所有人不同,那麼遇到些怪事也不意外,於是很快便將這段插曲拋到腦後,繼續他艱辛卻快意的生活。
但對於伊凡而言,他難得擁有的創作靈感就這樣失去了問世的機會──畢竟靈光一線可等不了一個月之久,這梁子結的可大了。
當然,作為一位小有名氣的冰雕師,他得到的評價並不會因為少了一個傑作而降低,但一位藝術家追求的又何止名氣,那近乎瘋狂的自我追求又容得下誰阻擋。他會離群索居在森林深處的木屋,為的就是終年不化的冰湖可以隨時取得創作原料,誰知道竟被一位不長眼的旅者破壞了原本的安逸。
「阿爾弗雷德。」他以稍顯稚氣的語調輕聲念道。「我要找你賠什麼?」
畢竟,逝去的靈光一現誰也還不起。
除非……
「啊,你得賠我一件作品。」他像孩子拿到禮物般輕笑。「一件出自我的作品,一件傑作。」
手中的雕刻刀在半空中緩緩比劃,看上去不像雕在冰上,反而像是劃開什麼。
「首先,你的血得是活的呢。」